生活在美国的小孩,包括华人的和其他人种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:他们大方、好问、要强。
大方是指自然、不怯生人。说起这一印象,还有一个小小的故事。有一次,我的一个朋友来看我,见到我挂出的中国年历,很惊讶,问我怎么把这样的年历挂出来。我当时不知道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,就反问为什么不能挂。他说:“这挂历上的小孩太让人难堪了。”乍一听,我很不以为然,心想:“你不也是中国人吗?到美国后边中国小孩都瞧不起了。”朋友大概觉察出了我的反感,接着解释说:“我并不是讨厌中国孩子,但我确实看到这几个小孩的照片心里就不舒服。你看,每一个都那样畏缩,好像有人要把他们吃掉。”当然,朋友的话有些夸张,却间接地给我一个启发,应该看看美国孩子在这方面究竟有什么不同。之后,我常观察,发现美国小孩,的确很少这样怯生生。记得,2001年元旦那天,一个美国朋友邀我去他家,他的两个小孩,一个3岁,一个5岁,第一次见到我,不但没有任何胆怯,而且总是围着我,把他们最得意的玩具以及他们写的字给我看,要我讲故事,并不断地问问题。我觉得这些孩子确实有灵气。对比之下,我在国内也见过很多类似年龄的小孩,真的很少发现有那样大方自如的。
到底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差距,我认为,这可能跟家长的宽容教育和行为影响很有关系。我也是当家长的,平时总担心自己小孩不听话,生怕小孩做错事,因此时时盯着他,惟恐他也乱子,久而久之,小孩就变得拘谨,小孩在父母面前都放不开,到了生人面前就可想而知了。但我发现,美国的华人似乎不这样。有一次,我直到一位母亲在听课。由于当餐没有人照顾小孩,不到4岁的小孩就跟在她身边。小孩没有任何关于课堂的概念,于是总到美国老教授前面去摆弄落地台灯,几次差一点弄倒,好在那位老先生手快给扶住了。我心里琢磨,她母亲可能会生气的,但她最终没有生气,只是做手势,示意不能再动。结果是,小孩没有领会母亲的意思,无拘无束地玩到下课。或许母亲的宽容并不见得好。但是,就培养小孩大方、自然的心理品质,增强小孩的自信心而言,应该说是有积极的意义。
第二印象是好问。有一次,我在一个朋友家正整理一个提包。朋友的小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,问这问那。这时,他妈妈说:“儿子,你过来。你讲话影响叔叔做事。”很快,他出去了。不一会,他又回来了,悄悄地说:“叔叔,我讲话为什么影响你做事呢?”我觉得他在思考,故意逗他,说:“当然影响我做事。你在这,我就要看你,就耽误了我的时间。耽误了我的时间,不就是影响我做事了吗?”他眨着眼,想了想说“你为什么要看我呢?”这个小孩,当时才3岁多一点儿,总爱提出各种问题。他父亲买了一辆新车,他甚至会对他视线以内的任何一个部件提问。
此外,我还觉得,美国的小孩好强。有一个小孩,英文名叫“Mathew”,5岁。体育竞赛两次得奖。我到他家时,请他表演拳法。他希望穿专门服装,他妈妈答应了。穿上专门服装,开始表演,有个站的姿势,他没有站好,执意重新表演,显然是希望做得最好。最终表演得很精彩。我想,这小孩年纪那么小,不管拳法能练到何种程度,他本身一定付出了艰苦的努力。事实就是这样,他妈妈告诉我,Mathew的确是个乖孩子,看到他姐姐在文艺和学习等方面得了很多奖,受到鼓舞,练习很认真,也刻苦,所以能取得好成绩。